孔府小鱼

内战，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虽然以美国队长为首的机密复仇者已经和神盾局势不两立，但其实双方都在按兵不动，开第一枪这事太难了，更何况是要与昔日的亲友为敌。

可今天，钢铁女侠和美国队长有一场遭遇战。

Toni在装甲里忍住了一阵恶心，她试着飞得更高一些，以躲避地面上的火力。

"Ma'am，"Friday在Toni耳边提示道："您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宜过于剧烈的活动…"

"行了，我知道，"Toni打断AI说："就好像我乐意打这一仗似的！"

就在分心和Friday争辩的时刻，重重的一声钢铁的撞击声以及带来的震荡从Toni的腹部向全身蔓延。

"哦，不！"钢铁女侠直坠下两层楼的高度，幸而落在了绵软的草坪上，但这也让Toni摔得够呛。

美国队长收起他的盾牌，向坠落的钢铁女侠跑去。

似乎下手重了些，可他也没有办法，按照计划，他要想办法生擒钢铁女侠并以此迫使神盾局释放已经被抓捕的超级英雄们。

但钢铁女侠今天似乎无心恋战，根本没有给他近身攻击擒拿的机会，不得已他才出此下策。可看到女友被自己击落下来，其实他比谁都担心。

Steve就要冲到钢铁女侠面前，用已经准备好的低压电击枪制服她，虽然他感觉刚才那一下就足以完结了他们的情侣关系，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他不能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队长！住手！"通讯器里传来黑寡妇焦急的喊声："钢铁女侠她怀孕了！"

What！？

现在室内的空气要凝结了，并非为交战双方的火药味，而是断绝关系的亲故相见的尴尬。

脱下装甲的钢铁女侠和美国队长面对面坐着，就在复仇者大厦这间熟悉的会议室里，俩人谁都没说话。

更难受一些的是Steve，在返回大厦让Banner博士反复检查确定了Toni的身体没问题后，美国队长才没有因为内疚而狠揍自己一顿。

又沉默了一阵。

Toni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行了队长！别再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你没有透视眼！博士都说了没事！而且还不到两个月，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两个月了？是…"Steve望着女友的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

"你知道又怎样？大公无私的美国队长难道会因为一个孕妇就放弃立场吗？哪怕那个孕妇是他孩子的妈？告诉你？"终于有机会把忍了很久的怨气发泄出来的钢铁女侠怒吼："我要怎么告诉你！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了神盾局的通缉犯了！"

一串话噎得美国队长更加羞愧说不出什么了，最近的事情好像都发生得太快了。一个多月前，他以为神盾局叫走他只是一项普通任务，没想到却是分裂的开端，他拒绝追捕曾经的战友们。可当他在新闻上看到Toni宣称钢铁女侠支持注册后，他都没试着联系她一下，也没机会再回复仇者大厦，结果现在要面临这样一个僵局。

"对不起…"Steve耷拉下眼皮小声说。

Toni抬起一只手表示她不想听："不用道歉，美国队长，你是为了你的正义你的责任而战，我明白，我又能怎么样，可我也有我的立场。"

"虽然，这不是件私人化的事情，"Steve用他最为诚恳的语气说道："可他/她(it)，也是我的责任。"他轻轻地指了指Toni的肚子。

"够了！我们现在忘了肚子里这个谈点正经事吧！"Toni严肃地说："难道你真的想看到所有人打得不可开交，炸掉半个纽约吗？"

"当然不，你应该知道我是在保护人民的自由，Toni！"

"别那样叫我！"钢铁女侠不满地喊。

"好，"Steve也冷下脸来说："钢铁女侠，Antonina Stark女士。你看到了，神盾局是如何对待反对注册的超级英雄的，这让他们和罪犯有什么区别？没有人应该成为自由国家里的囚徒！每个人都应该享有隐私和自由，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超级英雄。"

Toni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美国队长，Steven Rogers先生。那你也应该明白，没有责任的超能力等同于犯罪！神盾局做得的确过火了，可超级英雄和超级坏蛋只有一线之隔，跨过这个界线，受伤害更大的还是平民，自由不是无限制的，过度的自由就是放纵！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明白放纵的危害。"

Steve的目光接上Toni的眼睛，那双明亮的褐色大眼睛透出专注和认真，他真的爱那双漂亮的眼睛，尤其在这个时刻。Steve知道自己并不想徇私情，可他也懂得对方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超能力被滥用，的确会是一场灾难。

"你说得没错，但如何能保证注册英雄的私生活不受打扰呢，他们的家人、朋友的安全该如何保障，英雄们不该有这样的后顾之忧。如果有人拿你和孩子的安全来威胁我，我一定不能接受！"后面那句脱口而出，Steve就有点后悔了，Toni一定会为这句话生气的，以前他们讨论过这样的问题。钢铁女侠、天才科学家、商界精英女总裁、Howard Stark的独生女，Toni Stark可不是吃素的，Toni Stark不接受其他人的保护，她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女人，她是那个保护别人的人。

令人意外的是，钢铁女侠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作，她保持着沉静的语调对Steve说："队长，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道德标杆。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完美，包括我在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阴暗面的存在，我们该想出一个办法去控制这些不安定因素，同时还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受伤害，自由和限制不是完全对立的，绝非没有折中之法。"

"同意。"Steve认真地回答。

"如果你认同的话，Toni站起来点开一个投影界面说："我有一个想法，也需要你的支持。这些天我权衡利弊想了很多，花了一周的时间初步写好这个。"

Steve安静地看着Toni操作，展示给他一份拟定出来的文件向他介绍："超级英雄们仍独立于神盾局之外，但不能缺少监管。我们可以建立一个自我监督委员会，实行相互监督的方式。每个人需向委员会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对外界严格保密。既然这是超级英雄们的事情，那么就让我们来内部解决，把秘密身份交给信任的战友。一旦有人逾界，将由委员会调查评定，妥善解决。"

Toni看着Steve说："如果可以的话，队长，我希望你作为我们的领袖，掌握我们的身份，也督导我们的行为。"

听完她的计划，Steve思考着，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组织纪律与个人自由并行，防止超能失控与保护英雄隐私，可以看出Toni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

"如果你同意的话，队长，Hill那边我去谈，神盾局不是问题。"Toni自信地补充道。

"好，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和我的队员们解释清楚。"Steve也站起身说。

"那么，deal？"Toni郑重地伸出右手。

"Deal！"Steve抓住那只手握了握。

这是一场超级英雄间的谈判。

握手的动作僵了可能有一分钟那么久，Steve终于忍不住拽着那只手拉向自己，一把将Toni拥进怀里激动地说："我希望她是个女孩！像你一样聪明！"

"哦！Steve放手！你够了！"

一周后，三栖航母上，机密复仇者和神盾局达成协议，超级英雄管理实现自治。

Maria Hill作为局长在双方的协议书上签了字。

扔下笔，Hill脸色难看地站起身，走到一直站在会议桌旁的Toni Stark身边说："这下你满意了，Stark？"

"我想没有谁不满意吧，Maria，神盾局还有不少公关危机没解决呢，就不要继续抓住这件事不放了，你要一个安定的结果，我已经给你了。"

Hill挑起嘴角说："如果让我抓到惹事的，一切还会按照法规公事公办。"

"当然，Ma'am，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在安全和自由的社会中生活。"Toni笑了笑。

"Toni！"Steve在屋外可怜巴巴地小心敲着门，努力讨好着说："让我回去睡啦！别把事情搞得私人化嘛！"

"就不！就算公事解决了，我也还没原谅你！当初说失踪就失踪，跑路一跑快两个月，你跟我说过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担惊受怕的还要天天去和神盾局谈判的时候你在哪呢啊！你还偷袭我！你知道被盾砸到有多痛吗！"Toni把自己锁在在屋里大喊大叫着自己的不满。

"对不起嘛！我也不是针对你的啊！我跪盾牌还不行嘛！"

"不行！跪多久都不行！"

"那我可就拆门了啊！"

"你敢！"

"Ma'am，Rogers先生正在…"Friday响起警报。

伴随木材撕裂的声音，卧室门真的倒了下来。

"Rogers！WTF！"

"Language！别在宝宝面前说脏话！"

"你！"

Toni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四倍力的美国队长温柔地钳制住了。

"快让我听听宝宝！"

Steve早就急不可耐地把耳朵贴上了Toni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她说让妈妈原谅爸爸了！"

"你够了！"